天起了阴云,远处还渐闻雷声,萧澜纵马欲行,却见巷口走来一个熟人,几个手下见有人不怕死的过来,举了刀剑便上去将人团团围住。
萧澜抬手止住了他们的动作,走近了,沉声道:“怎么,你是来将我捉拿归案的?因为我杀了那么一个人事不知的痴儿?”
兀述仰头看着他,这半年来他身量渐长,身形越发挺拔了许多,站在这里与萧澜对峙,只显得势均力敌。
阴云密布,天地间一片死寂的黑暗,急雨猝然而下,顷刻间便打湿了衣衫。
“我不是来兴师问罪,我知道那痴儿不是你杀的。”
萧澜反倒笑了,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道:“你怎知不是我?就算不是我,那也是我派手下去的,杀一个顽童算得了什么?”
雨砸在青石砖地上,溅起无数水花,四周似有云雾升起,笼罩了整条深巷。
兀述道:“你杀什么人我不管,只是想奉劝你,不要再对白璇下手了。”
这次萧澜是真的诧异了,问道:“我何时跟那个小丫头过不去了?”
“上次樨娘将她骗去,难道就没有你的授意?”
萧澜似是听不得这个名字,原本还有些轻佻的神色,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刹那间冷厉起来,言语里也带了三分厌倦,道:“我不知道你听说了些什么,樨护法坏了门规,若干年前就已被逐出风索楼,如今她所做的事,一言一行,都与我风索楼无关。”
说罢,他将围住兀述的一干手下召回,骑马从兀述身旁行过,身上的宽袍在疾风骤雨吹打下猎猎作响,衣袂翻飞。
兀述在原地站了片刻,便往太守府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