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褚遂安之间的恩怨早已不是一两天, 尽管褚遂安这十数年来, 从未对他表现出一丝不满,可他清楚褚遂安不可能不恨jsg他。
从当年他额娘伙同宫中几个妃嫔将褚遂安生母逼入冷宫那日起, 他们就该是宿敌了。更不用说皇帝竟然不知怎么被褚遂安蛊惑, 某一天起忽然开始格外赏识他,甚至许他随着太傅一同读书。
让这样一个出身卑微的罪人之子越过自己,见了面还得称一声兄长,怎么可能没有怨愤, 何况到了如今,皇帝朝不保夕,那岌岌可危的皇位只怕也只有太子和褚遂安还有能力与自己相争。
他原本还在寻着褚遂安的错处, 没想到褚遂安竟然独自跑去了金陵, 身为皇子, 私下里到了这样的富庶之地,不怕没有文章可做。
褚遂渊还在思量, 却忽然接到了宫里眼线的来信,说皇帝不知为何急召他入宫。
如今皇帝已经很少会见他们了,大约是心中也有忌惮,今日忽然召见, 只怕是有要事。褚遂渊便也不等宫里人来传唤,先一步起身往玄朝门去了。
褚遂安从皇帝寝宫出来的时候, 褚遂渊恰好到了,两人狭路相逢,一时无言。
褚遂安浅笑道:“三弟倒是来得及时,父皇正等你呢。”
褚遂渊素日里最厌恶他这副样子,明明心里恐怕恨不得要将他抽皮扒骨,可面上永远温文含笑,硬是要与他装出些兄友弟恭来。
“兄长从金陵回来,一路舟车劳顿,竟还能记得我这弟弟,实在是受宠若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