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向来荒谬,可并不是没有先例,白璇便没让白岚动那个锦囊,只是放在了桌上,打算明日再去和几位御医商议。
白岚留到天光乍破时,见白璇睡熟了才起身去到平王府。
白璇一早醒来便匆匆换洗了,然后打算去找御医。晨雾微浓,空气里泛着淡淡的湿意,白璇一拂衣袖,都能感到手臂上一阵湿寒。
她经过后园时,恰好遇到了刚从外赶回来的兀述。兀述脸色难看,腰间别着的剑上还有血迹,见到白璇挡在自己面前时,还下意识地躲避了一下,只是并没能躲开。
兀述对她微微拱手,便打算侧身过去,却又被白璇抬手拦住了,白璇问他:“这几日你都去哪儿了?怎么和沈晏两人都不见踪影。”
兀述道:“沈公子去了临安城外鸣落寺,庄主有事让他去见住持。属下也奉命在协助靖王,四处奔波因此未能及时回来禀报于庄主。此事不日便会解决,少庄主不必忧心。”
白璇却还记得自己有一日从王府出去买药,恰好路过平王府,看到褚遂安和兀述在不远处街边茶摊上坐着,言谈间兀述眉头紧锁,攥着拳头,几乎要将手中茶盏捏碎一般。白璇还从未见过他那样狠厉的神色。
只是褚遂安不知和他说了什么,便让兀述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自那之后,兀述几乎没有单独回过靖王府,白璇也很少有机会能见到他。
正思索间,兀述已经转身离开了,看他背影似乎比从前单薄了几分,剑上血光又给他染了一身煞气,与这和煦的清晨似乎格格不入。
白璇不禁轻叹一声,这些年来她也知兀述报仇心切,可以他一人之力,想要对抗整个那轲族,完全是不可能的事,哪怕褚遂安能助他一臂之力,也必然不是现在。
白璇去到药房里时,几位御医还未到,已经配好打算用作试验的药有足足三十副,整齐地码在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