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入仕,男子经商,男子从军,男子为师,女子居于后宅无所事事,只能将满腔热情一颗真心都投注到在外的父亲、丈夫或儿子身上,这是她们唯一与外界接触的机会。所谓的相思,也许思念的并非某个人,而是自伤自怜自怨自艾。”她滔滔不绝道。
姮娘倍感惊奇,“公主何时竟有了这般见地?陛下若知道,定会十分欣慰。”
阿霁讪笑道:“我能有什么见地?就是随便说说。”
她自然不能说这是她和崔迟互换身体后的感悟,怕被视为妖孽。崔迟以前对女子要求颇高,可自打当了几个月的女子后,便再也不提淑女典范、三从四德了。
姮娘笑了一下,语重心长道:“这种话姐妹们之间说说也无妨,可最好不要在男人面前说。居上位者,莫要轻易树敌,更不要太明显地表露喜恶。你想笼络的人未必会理解你,可你所抵触的人一定会排斥你、敌视你。”
阿霁点头道:“多谢姮姨指点,我明白。”
“那你打算如何复信?”姮娘好奇道。
阿霁鼓着腮帮子,有些犯难道:“我不知道他有什么事,实在不好回复呀!万一我答应见面,他提出恩断义绝怎么办?”
姮娘笑道:“是你先提出分开的,怎么现在自己倒怕了?”
阿霁有些不好意思,窘迫道:“我当时鬼迷了心窍,后来经姑母点化,已经想通了。而且我发现姑丈……”她及时顿住,附在姮娘耳畔道:“姑丈走后,姑母也未见有多伤心。我想着以后崔迟若先我而去,我应当也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