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双雁环顾四方,不见将军影子,只得跺跺脚,藏着一筐栗子和香椿,在地上留下前进方向,先追着考察队去了。
出去没多远,考察队在浅滩穿起防水鞋套,涉水过去,幸好近些天没下雨,水位不高,只是没过了脚脖子,脚下也不是那种一踩一个坑的烂泥,不然他们还得游泳,或者更加狼狈。
赵双雁背着篮子站在水域前,犹豫良久,眼看着前方的人影越来越远。
下水一定会把裤子弄湿的……
于是他放下篮子,仔细卷起裤脚,脱了脚上的运动鞋提在手里,光脚踩进冰凉的河水。
水流拂过脚面十分清凉,腐化的草叶、水草、浮藻滑腻的触感像是光滑的小蛇从脚趾缝游走到脚面在他的脚脖子上吐着信子……
赵双雁整个人呆立在水里,那种手脚冰凉,胃里有点恶心的感觉忽而又翻涌上来。他猛吸口气,决定一鼓作气冲到干燥的岸边,早死早超生,快刀斩乱麻!
他脚底抹油,跑了十来步,临到岸边踩上一块长着苔藓的石头,篮子里的栗子随惯性摇晃,赵双雁重心偏移,猝然跌倒,激起雪白的浪花朵朵,仿佛一只被追得走投无路的小狗闭着眼睛摔进了小水塘。
赵双雁躺在水里,大气不敢出一口,生怕惊动了前面的考察队。好在那些人正忙活着采集岩壁上的样本,压根儿没人注意到水里还躺着个仙人。
赵双雁既不希望被发现,又觉得自己没人搭理好惨。他轻手轻脚地把掉在水里的栗子捡回篮子,落汤鸡似的从水里站起来,将灌了满鞋的水抖落出来,丢在石头瘫上,人也躺了过去。
虽然神仙不至于感冒,但这冷水流过全身,冷嗖嗖的感觉也那么真实,就像冬日里在柴房的几百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