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言回忆方才的情形,司洲只是在颇为认真地解释自己的气量问题,他也仅仅是在试图驳倒对方的观点,一切都显得理性而且寻常。“其实我跟卿许接触,你还是生气了。”

这是陈述句,不是疑问,白嘉言偶尔会在这种地方有些小聪明。

司洲沉默半晌才答:“对啊,我还是更乐意把你锁起来。”

他很快接上下半句:“但是我不能。”

上一次说这一句的时候,白嘉言躺在自己宿舍的床铺上差点掉眼泪。这次的司洲没有那样滔天的怒意,反而很平静,带了一些或许莫须有的正经。

“那次发这么大的脾气是我没忍住,对不起。”司洲似乎知道白嘉言在想撒谎去见叶黎的事。

“不是的,你做得很好了。”白嘉言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把司洲抱进自己怀里,还像哄小孩子一样抚摸着对方的脑袋,“你还是什么都没做。”

司洲额头抵在白嘉言肩上,好半晌才开口:“我不好,我比你想象的要糟糕,不仅撒谎还不择手段。”

“这些我早就知道了。”白嘉言失笑。

司洲没有说话,伸手紧紧地回抱住对方。白嘉言一边感受着司洲的体温,一边任由思绪随意飘荡,最后落在了司洲最开始说到卿许时,无意之间流露出来的困惑:“你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嗯?”

“我说卿许的事。”

“杯子碎得有点莫名其妙。”司洲实话实说,“不应该这么容易碎成那样的。”

听对方这么一说,白嘉言也察觉到一点其中的反常,但他和卿许走得不近,说到底陌生人的事没必要多管,也就很快被他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