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演出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白嘉言最后看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来到台上。不仅是自己的父母,就连司洲的家长也面带微笑地望着他,显得尤为和蔼亲切。

台下座无虚席,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尽管自己曾经在更大的场地、更多的观众面前进行过演奏,但还是免不了紧张,尤其是司洲父母在的场合。

他将目光转向司洲,对方像平常一样,对着他冁然一笑。主持人结束开场白,白嘉言就坐在钢琴登上,开始他今晚的第一曲演奏。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白嘉言将他给司洲的惊喜留在最后,他特地站起身走到话筒前,在人群中对上司洲的视线:“最后,是我个人完成的一首曲目,送给一位我很重要的人。”

他想着和司洲之间经历过的点滴写出来的旋律,响彻在整个音乐厅。一种温热而粘稠的暖流慢慢包裹住他的心脏,依附在上面难以消散,久久延续着余温。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包括坐在司洲身旁的长辈们。白嘉言立马将目光落在司洲面上,仔仔细细地打量对方的表情。

看上去心情不错,白嘉言想,他喜欢。

思绪落在这里,他禁不住弯起唇角。

主持人正准备上台致辞,司洲却蓦然在观众席当中站起身,在白嘉言讶异的目光底下,一步一步走上舞台。

“师哥?”

“我重要的人,我也有东西要送给你。”司洲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红色丝绒盒子,他在白嘉言面前单膝下跪,将盒盖轻轻打开,一枚钻戒闯进白嘉言的视线里,仔细看里面还有一个刻得笨拙稚嫩的小白兔脑袋,和他手串珠子上的如出一辙。

场内的观众有的交头接耳,有的惊讶出声,音乐厅里顿时人声纷杂。

白嘉言似乎不受任何声音的干扰,眼睛里只有那枚闪闪发亮的钻戒,它知道那意味着什么,这让他胸中方才涌起的暖热再度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