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学生中有不少人都在打着拍子,吹起口哨来,坐在前排的校领导们脸色却是愈渐黑沉。

聚光灯笼罩中,齐倦几乎辨不出下面黑压压的坐着哪些人。

他一直在想着,郁月生会不会就坐在底下看着自己?或是低着头?或是撇过脸?又或许是转身就离开?

开口的每一句时,脑子闪过的皆是有关那人的画面。

是不知道哪一天,自己在上课铃响后才跑到了教室前,郁月生将他拦在门口,别别扭扭着沉默好久,却是问道有没有吃过早饭。

见他愣愣地摇了摇头,那人还将他喊进办公室里,没什么表情地拎了份热气腾腾的米粥给他,美其名曰:点多了。

是自己胃痛得受不了,滚在水泥地上,半阖的视线里能看到有好多人在围观。

有人在指点,有人在打着电话,而郁月生拨开人群,将他抱起来塞到了车上,一路不知闯着多少红灯将他送去医院,又在医生的催促下帮哼哼唧唧的他揉开了冷硬的痉挛。

大概又过了很久,郁月生来向他收他所保管的班费,他找了找桌肚,先前放着的装钱的信封早已不翼而飞,他都懒得解释了。郁月生却没责怪他什么,反而调了几十个小时的监控,找出了小偷。

在郁月生没来的时候,齐倦靠着自己过活,而当这个人严丝合缝地融入了他的生活里。在毕业之后,他忽然发现自己再也离不开郁月生了。

他自私地认为,在郁月生眼里,自己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存在。然而再后来,就只有郁月生推开自己的一幕,指骨一次又一次还击而来。

齐倦闭上眼睛,还是抛不开那样的画面。

掌声和欢呼声在此起彼伏着,他的心里却是半点也没有像平时的恶作剧得逞时的那般窃窃的欣喜。

唯余不解和无奈,拥堵着让他难过。

……

而现在,这首英文歌响了起来,那是他曾在那年元旦晚会上唱过的那首歌的原曲啊。

齐倦感觉自己快要忘记呼吸了,浑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再添一把火就该分崩离析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