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是嫌我的力气太小了吗?你都感受不到。”齐倦在他背后说。

沉默忽然被打破。

郁月生慢半拍地回过身,手里的棉棒都在滴着水。他对着垃圾桶甩了甩多余的水份,坐在床边垂着眸:“没有。”

“检查一下。”齐倦的嗓子哑哑的。

郁月生抿抿唇:“查什么?”

齐倦懒散地坐起身来,起到一半,许是扯到伤口,还是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

缠着纱布的手臂直棱地垂着。他只好抬起还好的那只手臂,用瘦长的手指,捋了捋郁月生额间的头发。

眼睛也弯起来,嗓音里带着虚弱的笑意:“看看某位老师有没有穿着我的衣服啊。”

郁月生低声:“嗯。”

“不错啊。”齐倦看了看,淡笑着说,“很好看。无论多少次都还是很心动。也可能,是因为醒来就能看见你。”

齐倦嘴巴的颜色很淡,唇角还有些开裂,扯着笑的时候,小牙齿也露出来。

眼睛里好酸,郁月生将脸背了过去。

——全麻手术一般是20分钟后醒过来。如果不是无意间听到过齐倦和医生的对话,他不会去细想齐倦为什么刚出来就醒着,只会觉得是他年轻,恢复能力好。

这家伙会不会顶着清醒的状态在手术台上撑了挺久呢?

就算不是,他醒时说得那番话,在那一刻是真的为自己在想,也足以让自己心疼死了。

因为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齐倦弓了弓腰,按紧被气疼的胃,气极反笑,勾着唇慢慢地说:“继续啊老师。你连看我一眼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