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郁月生直言道,“您连医院的话都不相信,说是齐倦装的。我不知道您现在一口否定他这个人,是给自己洗脑,还是故意给我洗——”

“电视上看到的。”郁妈妈舀着汤,急忙打断,“现在谈恋爱骗子多。还有女扮男装又找女朋友的,事先压根不说这不就骗子么?”

郁月生冷冷道:“从来没有人想拿这个骗你。没必要。”

郁妈妈臭着脸冷哼一声,继续舀汤:“那他也没什么出息。”

郁月生平时不爱点评别人的好坏,但并不高兴妈妈总是戳着齐倦的脊梁骨说他。

他沉着脸:“齐倦会画些画在网上卖。前段时间他在生病,刚做完手术,还在为我们的以后考虑。”

想了想,他又说,“齐倦父母那边,有钱与否跟他没有半分关系,他靠的是他自己。”

想到那个幼稚的小鬼,郁月生短促轻笑,“虽然以他的话说是要养我。”

郁月生:“齐倦每天都会跟我说他挣了多少,笑着跟我说,老师,你看我们的小家又涨了10平米啦。我确实有被触动到。而他也确确实实做到了。”

“wh生物征文比赛的事情是个误会。那时候是我不够上心,齐倦并不知情。他没有拖累我。相反,齐倦讨厌福尔马林味,很怕虫子,以前闻着那些味还会跑出去躲着吐——”

郁月生将手机里的实验室构架翻出来,紧张又期望发生转机地,放给妈妈看,“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但他仍然主动地给我置办了生物实验室,接受了这些。”

手机屏幕里。

房间的架子上摆放着一只只玻璃瓶,它们像是小熊威尼宝贝的蜂蜜罐。有些已经放好了生物样本,有些还没养起来,乖乖地贴着标签,做好了备注。

齐倦不爱学习,动笔也少,标签上的字迹有些稚嫩,但是一笔一划、认认真真的。

郁月生当初接受齐倦出钱租房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要在今天拿出来,告诉自己的妈妈,证明齐倦不是在玩。

这个人确实重病,但他已经在一笔一划、将笔力入纸、力所能及地对自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