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子,陈相岁就跟不会累似的,拉着程宜年做了一些外面做不了的事,这才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一觉睡到第二天回学校。

从校门口到宿舍有一条近道——严格地说不是道,一开始不知道是谁发现踏这条小泥路,之后走的人越来越多,这块地也越来越平,久而久之就算作一条道了。

为了积极响应偶尔高强度的室内运动所带来的身体不适,陈相岁特地给自行车后座装了一个软垫,让程宜年坐着舒服点。此时他正蹬着脚蹬往近道的方向开去,却发现这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施工,旁边的水泥地都打碎了,他只好绕了个大弯才回宿舍。

这要只是绕个路的事还好,毕竟有自行车代步也没多费力。然而程宜年刚在宿舍坐下,施工的声音就疯狂钻进他的耳朵里,感觉整个人精神都萎靡了。

“真是给我弄崩溃了,赶了一上午作业刚要睡会就来这出。”路彦在位置上抱怨,程宜年同样也忍不住叹气,人被陈相岁折腾半晚,刚要躺下就受到此等折磨。

不管了,眯会也好。程宜年这么想着飞也似的爬上床,闭上眼睛之后其他感官仿佛被放大,施工声显得更让人无法忍受。

程宜年忍无可忍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竟是陈相岁。他和来人一瞬间对上视线,只见对方将手里的随身听打开,轻手轻脚地替他戴上耳机,之前两个人一起下载的音乐流淌进他的耳朵里:“这样好一点吗?”

“嗯。”虽然没办法完全遮盖住噪音,但多多少少中和了一点。程宜年抬手掩住陈相岁的耳朵:“不觉得吵吗?”

“我不睡。你休息一会,昨晚……也累了,耳机掉了我替你戴好。”陈相岁顺手替程宜年盖好被子。

学校施工的时间实在不太科学,午睡时间吵个不停,一到上课就比什么都安静,商学院的群里特地为此骂了一大通。

程宜年下课再次走上回宿舍的路,绕行始终还是远了些,陈相岁就骑着自行车到近道那处,把程宜年留在后座,自己下去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