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老于家的“千万子孙”纸,穗子做贼似的探头,确定东屋的俩男人正在谈药材的事儿。
飞快地走出来,打开炉灶盖,纸团一股脑塞进去。
再拿火柴点一下,就万事大吉了。
穗子正划着火柴,东屋的门猝不及防地开了,南方普通话飘了过来。
“你们这厕所在哪儿?”
一阵小风透过没关好的正门吹过炉灶,一团纸被吹了出来。
穗子的脸腾就红了。
以最快的速度把纸团重新塞回去,用力合上灶门。
这豪迈的动作咣当的声音,吓得来人一惊。
在外人看来,那不过是非常普通的纸,但对做贼心虚的穗子来说,简直是头皮炸裂。
杜仲永远都记得,他第一眼见到陈涵穗时的印象。
北方炉灶前,蹲着烧火的漂亮小媳妇。
大概是见了生人害羞,满脸通红,娇俏动人的羞涩,与这一路走来看过北方女子的爽朗截然不同。
竟看得有些痴。
“这是我媳妇。媳妇,这是收咱家药的杜主任。”于敬亭拿眼一扫灶坑,嗤地笑了。
这女人脸皮也忒薄,多大点事,至于羞成这样?
穗子忍着掐他腰的冲动,站起来,想跟药厂的人打个招呼,一看脸,好家伙。
穗子倒退一步,靠在了灶台上。
这不是杜仲吗?!
后世医药界的传奇人物,还追过穗子呢。
这哥们追人的手法,简直是花样百出,粘性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