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林连忙吩咐仆从上菜。有西湖虾仁、青泽斑鱼,云梦莲藕酥、奶酪杏仁羹……一碟碟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摆上餐桌,接着又有身形纤细高挑的美女高举美酒从屋外袅袅娜娜而来,霎时间,整个房间酒香四溢,还未下口便要将人迷倒。
玉杯在灯光下折射出晶莹的光彩,杯中美酒沁人心脾。赵秀林起身向两人敬酒,“江仙君,我赵秀林代表青泽派,祝贺你在昆仑试练拔得头筹!”
接着,他又转向楚晏清,“楚仙君,自我拜入青泽便听闻您的英勇故事,今日一见,实乃秀林之幸。”
“我敬二位一杯。”
说罢,赵秀林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好不豪爽。
江衍玩味的眼神在赵秀林与手中的玉杯美酒之间不断逡巡往来,几个来回后,他站起身,一口将酒饮尽,“叨扰了。”
一旁的楚晏清既没有端起面前的玉杯,亦没有理会赵秀林的恭维,只是冷漠地端坐在这里,澄澈透亮的眼神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淡漠的神情看不出喜怒,就仿佛审视众生的神仙。
几个青泽弟子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不由得坐立难安,赵秀林的额头上亦平白冒出一层汗珠,“楚……楚仙君可是对在下的招待不满意?”
楚晏清抬了抬下巴,挑了挑眉毛问道,“赵秀林是么?”
赵秀林连忙点头哈腰地走到楚晏清跟前,“正是在下。”
楚晏清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嘴角仍噙着笑意,目光却冷漠严酷,端的是不怒自威,“我楚晏清十二年来未尝下山,不知当今世道竟是用毒药招待客人!”
在场的青泽弟子无不哗然,纷纷如临大敌将手按在剑鞘上,只待赵秀林一声令下。
赵秀林顿时双眼猩红,“哦?你不觉得现在才发现,未免太晚了些么?你这位好弟弟,只怕如今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了。”
说着,赵秀林大喝一声,“楚晏清金丹已碎,不足为惧,江衍已身中剧毒,这两人格杀勿论!”
话音一落,身着黑衫的青泽弟子纷纷拔剑出鞘。
楚晏清大笑两声,“赵秀林,你家掌门做事不干不净、丢了性命,你难道比陈逾静高明么?倘若江衍看不出这酒有毒,我又怎会放任他一饮而尽?”
“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
赵秀林打了个哆嗦,“什……什么?掌门死了?不可能!”
他下意识地看向江衍面前的杯子,只见障眼法已破,杯中酒竟还满满当当。在场的青泽弟子无不双腿发软,手中的剑都握不住了。
赵秀林勉强镇定下来,他忙后退了几步,握紧长剑对着楚晏清,“掌门神功盖世,只差一步就要步入元婴了,他不可能死!他不可能死!”
江衍冷笑,“你只知陈逾静离元婴只差一步,可你却没听过我江衍半只脚已经跨进了元婴!区区魔道诡术,于我而言不过雕虫小技罢了。”
“他敌不过我的碧痕刀,引爆自尽了,如今已化为了玄冥山一黄土。”
楚晏清终于起身,他步步逼近赵秀林,“赵秀林,青泽与三清、长澜同属四派八门,同根而生,你为何对我二人下此狠手?”
赵秀林大声吼道,“既然四派八门同根而生,你们又为何要对我青泽虎视眈眈?前脚伤我掌门姓名,后脚不请自来?你们究竟是何居心!”
话音未落,赵秀林戾气顿生,只见他突然七窍之中冒出黑雾,这股浓郁的黑雾很快将他笼罩并逐渐扩散蔓延,席间几位青泽弟子便不受控制一般,纷纷释放出一股股黑雾。这黑雾汇集到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诡气。
赵秀林裹挟着扑面而来的诡气,一剑刺向楚晏清,他侧身一转,反身一脚踢在了赵秀林的腰上,接着便将他踩到脚底。
楚晏清居高临下,看着匍匐在地上的赵秀林,讥讽道,“我只知青泽有人堕入魔道,却未曾想你们所有人都入了此道!赵秀林,在我面前收起你的花花肠子吧!”
十几位青泽弟子见师兄不敌,便整齐划一,一同刺剑而来。江衍施动灵力,长刀出鞘,霎时十余人摔倒在地。
“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你们跑不掉了!”楚晏清踩着赵秀林的脖颈,厉声问,“你们是从何时开始修炼魔道诡术的?”
赵秀林面目狰狞,“我凭什么告诉你!”
楚晏清笑笑,“你不告诉我没关系,这里知道真相的不止你一个。”说着,他向江衍努了努下巴,江衍立即拎起一个青泽弟子,手指顶在他的丹田问道,“说,你们是从何时开始修炼魔道诡术的?”
这男子吓坏了,一边呼爹喊娘,一边筛糠似的打哆嗦,“我我我我不知道!”
话音未落,江衍便一指戳爆了男子的金丹,霎时间,这男子便当场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