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他只会待在书阁内看,有时则会安静地坐在庭院里,看着燕安淮无声练习。
但不论是哪种,他们都不会有任何交流,一人练剑,一人旁观,就这样维持着诡异的和睦。
燕安淮或许是专注练剑无心聊天,君长清则是不知这时他还能说什么,就这么静静地陪着燕安淮。
后来,燕安淮渐渐减少了回来的次数,但君长清依旧没有过问过他的任何事情,只习惯性地每夜替他留一点光亮,直至燕安淮彻底完成他的计划。
但是如今,君长清忽然明白了燕安淮当年半夜回来的意图。
【“我其实还是很依靠人际交往的,我喜欢与朋友们一起玩,不喜欢被误会,不喜欢受委屈。”】
十八岁的燕安淮是如此,多经历了两百三十多年时间却始终怀有赤子之心的燕安淮又何尝不是?
作为当年事情唯一的知情人,也作为燕安淮的师尊,燕安淮回来的本意,或许就是想在他这个师尊的身上寻求一点安慰,寻求一点可以依靠休息的安心之所。
最擅活跃气氛的燕安淮怎么可能会放任沉默在他们之间一日日上演,他只不过是在等君长清的一次主动。
但是君长清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他没有给始终抱有向他寻求安慰的想法的小徒弟,任何一点能够得到正向反馈的可能性。
倘若当时他能主动一点打破沉默,打破他们之间始终间隔的一层薄屏障,是不是一切也可以变得不一样。
最不济,他的小徒弟也不用总是把责任都担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