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不可能有重来的可能。
衡宁的沉默让温言书脑子里的酒精瞬间消散, 他惊觉自己失言, 便慌忙换了话题:“你陪我回一趟书香苑吧, 我破壁机一直在那儿没拿。”
书香苑的那套房子就在这片不远, 衡宁没有再推脱, 只闷着声, 调转了行进的方向。
再往后, 他们便不再有话聊了,时光似乎又回到了他们再红豆网吧重逢的那一天,他们各自怀揣着见不得人的揣测和心思,又不敢随意开口点破试探。
太累了, 衡宁看着这不属于他的高楼大厦, 又一次觉得自己像是繁华市中心的一片不可回收垃圾。
他憧憬、渴望,但他更知道自己的卑微和渺小。
寒风里, 温言书又闷闷咳了两声, 这人的免疫力差得叫人无法安心。
衡宁想牵牵他正放在唇边呵气的手, 他的手一定又冰凉得像一片柔玉,只有捧在掌心里才能止得住颤抖,他还想把他往怀中搂搂,他单薄的身板儿似乎只有再自己的臂膀下,才不会孱弱得像要随时垮掉。
但最终,他甚至没有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给他盖上。
该狠心一些了,衡宁,再不放手,就真要戒不掉了。
温言书一路走在快他半步的位置,总时不时缺乏安全感地回头看看他,想确认他还在,想让他多说说话来听。
衡宁却始终不出一言,认认真真履行回他“沉默保镖”的职责,冷漠,疏离,像是覆盖了北京城的雪,像是钢筋上反射出来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