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宁一瞬间便哽住了,他第一次这样慌不择路地跟人道歉:“对不起,我真没想到今天你妈妈……”
“不是这个……”温言书皱了皱眉头打断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终于软了下来,带着颤音道,“我不想你再因为我……被人欺负了……”
那一瞬间,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齐刷刷涌上了衡宁的喉头,他觉得自己该说些更有担当的话,好半天,他才挤出三个字:
“我乐意。”
细想起来,这可能是他对温言书说过的、最浪漫的情话了。
当天晚上从医院回来,衡宁就被几个人堵在离家不远的小巷子——
今天打人的是之前那个方铭昊的兄弟,这处分刚领回家,就迫不及待叫来一帮人寻仇。
好在衡宁反应快,在扛了两棍子之后硬是掀翻了面前的几个人,一股脑儿钻进人堆里去了。
这是衡宁第一次挂彩,他知道父亲看不清楚,回家便悄无声息地给自己洗了衣服、上了药。
棍子落在身上的感觉是很疼的,他忍不住想,像温言书那样、连亲两下都会疼得倒抽凉气的人,挨打的时候该有多痛啊。
温言书出院的时候,他在蛋糕店买了一个最便宜的杯装蛋糕悄悄送给他,算作是出院礼物。
本来那人缩在妈妈身边,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看见衡宁的一瞬间,整个灰蒙蒙的眼睛都亮起来了。
他兴奋地对衡宁说:“我觉得我们像亡命之徒,像一起共赴死路的绝命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