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刚触到枕头的纯棉布料，他便觉到有股雨水的味道冲进房间，紧接着手腕被人用力扯开，枕头重重地落回了原地。

郁七容还以为刚刚那声音不算大、却也不算小的碰撞声是枕头发出来的，等到后背传来钝痛，他才后知后觉是骨头和墙面的接触发出来的，即使有皮肉的缓冲，他也还是能听见那声闷响。

他皱了皱眉，抬眼撞入熟悉的深邃幽暗之中，却隐约觉得这次的漆黑眼瞳里多了点别的东西。

像是跳跃的暗火，在平静幽深的水面之下跃动，恨不得冲出水面。

郁七容轻微地挣了挣自己的手腕，发现那人力道丝毫没减，似乎完全没给他挣脱的机会之后，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兜里的手机铃声猝然响起，象征着十二点的到来。

这点声音丝毫没有缓解两人之间仿如结冰的冰冷氛围。

郁七容叹了口气，后背抵着冰冷的墙面，反而给了他点真实的触感，“我还以为你不打算来了。”

对面那人身上带着股铁锈的味道，就连身上穿的黑色衣服都有种更深色的视觉效果，郁七容皱了皱眉头，还没等细问，边听见那人用着堪称质问的语气开口，咬牙切齿地问他：

“你给了多少人情书？”

郁七容动作一顿，雪白的眼睫也停住，而后缓慢地上下眨了下，“也没有很多吧？”

说罢，他变戏法似的从被攥住的手里唤出一张情书，眨了眨眼睛，往怔愣住的人面前递了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