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明明刚刚冷家还很热闹来着。”谢意不解地环视了下周围, 确实一个人影也没看见。
面对这种情况,他几乎是下意识就警惕了起来。
在副本里,任何一种反常现象都可能意味着是死亡预兆,即使是最不起眼的C级副本。
郁七容却眯了眯眼, 对这种情形出现的原因大概有了那么点猜测。
他平举起手, 大致感知了下, 随后坚定地朝着一个方向走过去。
谢意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一面担心着这手绳到底会有什么坏处, 一面警惕着周围的环境变化。
郁七容的脚步很快,看起来并不像他外表表现出来的那样脆弱, 甚至他必须要紧紧跟着, 不然落后几步就会跟不上。
走了一段之后, 冷家的布置格局突然变了,一整面石墙竖在面前, 只有中间留了一个仅容一人能通过的空间,顺着这道缝隙看过去, 只能看见前面不远一段处同样是石头的墙面。
这显然是一个迷宫样的阵。
谢意想先停下好好看看, 可郁七容却脚步不停, 像是知道正确道路似的, 径直走了进去。
谢意只好继续跟上。
“你让我帮你找的书我都找了,这几天你看出什么名堂了吗?”谢意一边跟着郁七容,一边问道。
郁七容:“差不多。”
他让谢意找的东西是冶云镇的民俗读本,和一些流传的小故事,和之前读过的盂岭镇的做了对比,隐隐约约能够看出一些东西来。
但是真正让他想明白的,其实是今天谢意给他带的这段红绳。
看过的种种,逐渐在他脑海里出现一个故事的轮廓。
冷云行死的那一年,刚好是他留洋学成归来的时候。要到冶云镇之前,需要先经过盂岭镇。如果是平常经过也还好,不巧的是刚好那天是七月十四。
七月十四半夜到七月十五,这一天在佛家文化里,应该算是盂兰盆节。盂岭镇一直都有着信佛的传统。
只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他们信的佛和郁七容印象中学到的不太一样。
嗜血,邪恶,贪婪,却又有着无穷的魔力。
只要在七月十四这一天晚上,将过路人血祭,献给这邪佛,邪佛就会保佑盂岭镇人的身体健康,甚至财运亨通。
冷云行作为隔壁镇鼎鼎有名的留洋公子,自然没有人会把他当作目标,可他的同行人就没那么好运了。
可这种事对于冷云行来说,无疑是荒谬荒唐的。他意识到整个盂岭镇都需要被破除封建迷信,带去新思想。
于是冷云行毫不犹豫地开始制止盂岭镇人的动作。
只是成年累月积攒出来的东西,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够逆转的。他的制止行为,不仅不能够救他的同伴,反倒还把他自己搭进去了。
“啊。”谢意恍然大悟,看了眼郁七容,大步向前迈了几步,却想起什么似的:“不对啊,那他们怎么说那种死法和冷家大少爷的一样?血祭的话,应该是流血而死吧,他们却是猝死,应当属于心脏麻痹之类的……”
“你杀了别人的儿子,会跟人家说他是自己杀的,还是随便编个理由敷衍了事?”郁七容瞥了他一眼。
不管是盂岭镇还是冶云镇,都流行的是土葬,讲究个入土为安。
可疯狂过后的盂岭镇人哪里敢跟冷家说实情?
索性整个镇子的人都统一了口径,说是冷家大少爷在盂岭镇突然暴毙身亡,不像是什么意外,而是得了病,从外面传了病,直接一把火把尸体给烧了。
死无对证,甚至尸体都没有,冷家想要深究也没有办法。
“那盂岭镇那些,还真是冷云行的鬼魂回来复仇的?”
虽然没说的特别明白,但郁七容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他否定了谢意的话,同时侧身进了一个更加狭小的缝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