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贵,姓白。”
“白先生是我见过最好的人。”莫崇晋叹道。说到这里,他忽然有些形影自怜,“听口音,白先生应该是京城本地人吧;您穿着讲究,工作一定很体面。您出生好,工作好,是有福气的。不像我这样的人,背井离乡不说,还要受许多苦。白先生,您知道吗,我小时候,我哥哥常常把我打得皮开肉绽,因为我来京城是来投靠他的,他嫌我花了他的钱。”
白离云露出惊讶的表情。
林子川从通讯器中听到了白离云和莫崇晋的全部对话,心里感到很奇怪:莫崇晋为什么总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利用人的同情心博得受害人的好感,然后接近并杀死他们?可这很离谱啊,装可怜骗取受害人同信心实施犯罪的手段,一般是女性犯罪者、儿童犯罪者和老年犯罪者常用的,莫崇晋一个180的大男人用这招不违和吗?真的会有人因此上钩吗?
通讯器中传来了莫崇晋惶恐的声音:“对不起对不起,白先生听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一定很不耐烦了吧。”
白离云忙说:“没有不耐烦。”
莫崇晋这才放下心来,“白先生面善,让人觉得亲近,我才忍不住把这些私事一股脑地全说了的,甚至没有考虑到白先生爱不爱听。真对不起啊。”
白离云彬彬有礼地在那说客套话:“师傅把自己的私事都告诉我了,是对我信任。”
林子川忽然恍然大悟,莫崇晋跟被害人拉近关系的手段并不是装可怜,而是自我暴露。他自己暴露自己的隐私,会让被害人有一种被信任的错觉,无论对对方的印象如何,被人信赖的感觉总归是不赖的,这也就促使被害人放下防备,跟他成为朋友,进而发展成炮友。
可这股子奇怪的可怜劲是从哪来的呢?林子川疑惑地摸摸下巴。
或许,这股可怜劲不是莫崇晋刻意装出来的,他是真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