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漠烟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问,他大伯一直没有结婚,他也曾怀疑过,但毕竟事关大伯隐私,大伯不提,他也不应该主动问。
拍过片,伤势并无大碍,但腕处整片红肿还是看得有些渗人。
俩人坐在诊室里,男人一边给张漠烟缠绷带一边闲聊似的道:“你刚说你朋友是拍戏不小心摔倒的?”
张漠烟低低地“嗯”了一声,他一抬眸,正撞见男人眸底晦暗不明的情绪,他些微一怔:“有什么不对吗?”
男人对上他的视线,看了他两秒,“凭我多年从业经验,如果不是外力作用,很难造成这样的伤势。”
张漠烟睁圆着眼睛,用了好几分钟才完全消化掉这句话的意思。他不记得他是怎么走出诊室,怎么来到急救室的,这一路他脑子里都是男人最后跟他说的那些话。
“伤及腿动脉,伤口很深,不像是不小心摔倒导致的。”
“漠烟,你朋友有没有抑郁症?”
晏清予没有抑郁症,他可以确定,难道是一时的抑郁情绪让晏清予失控,伤害了自己?
晏清予是这样的人吗?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立刻出现了晏清予面对工作、生活时浑身充满自信的模样。
不仅如此,晏清予和管惊阑针锋相对时,俨然就像个捍卫自己领土的霸主,他都能让柯怀这样无所不尽其极的人露出胆怯的模样。一个从头到脚都这么强势的人,会因为抑郁自伤?!
张漠烟重重地攒起眉,他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