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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身湿透了,一定是被雨淋的,邬齐跟自己不一样,他又没地方去。

他被淋湿了之后也不能回家,他会去哪里呢?

乱七八糟的问题堆砌在一块,让杜笑的脑子也变得浆糊一样不能思考。

他越想越不舒服,擦干了身上的水渍才出来,一脸的失魂落魄。

六月十七见他出来立即感兴趣地凑上去,仔仔细细地将少年扫视一圈,最后像没找到糖果的小孩一样,非常失落地撇了撇嘴:“诶,你眼睛没红吗?我还以为你会边洗澡边失声痛哭呢。”

那目光如炬,看得杜笑有些不自在。

“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那么容易哭。”

“不是啊……”这次十七脸上没有一点儿笑容,而是很认真地讲:“你在那个邬齐面前不就很容易哭吗?”

“哪有。”

杜笑下意识反驳。

“当然有啊。”这话好像激起了十七的胜负欲,他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誓要给杜笑数得清清楚楚:“你这次回来一副伤心欲绝的鬼相,不用说,绝对是又见了邬齐,而且还差点在他面前哭了,是不是?”

“而且还有上一次,大概也就是十几天前,你不是也在邬齐面前哭了吗?”

杜笑一愣,擦头发的动作都停了,手里攥着湿得软绵绵的毛巾。

“你是怎么知道的?”

十七这才后知后觉地有些心虚起来,声音也渐渐小了。

“我路过看到的。”

其实那次六月十七也并不是故意要去看的,只是回来的路上恰巧遇见了杜笑在跟一个不认识的少年讲话,就稍稍留意了一下。

那天不像今天下了淅淅沥沥的雨,但是对于杜笑而言天气是阴转大暴雨,从他脸上啪嗒啪嗒往下掉的眼泪,一点儿也没有转小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

跟他面对面的少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大雨变得暴躁与手足无措起来,他结结巴巴地试图跟杜笑讲道理——“你、你这也哭,我又没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