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笑瓮声瓮气喊。
“怎么了?”
酷哥努力试图保持一点神智上的清明,只是声音却显得一点儿都不冷硬。
如果说杜笑此刻真的变成一只幼崽,那邬齐也会毫不犹豫将对方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用尽所有柔情蜜意去细心呵护、照料他。
甚至在他自己都毫无自觉的时候,邬齐已经用上了诱哄小孩一样温柔又甜腻的口气,他循循善诱:“是不是哪里难受?”
“你会、会走吗?”
杜笑问的是牛马不相干的问题。
邬齐一愣。
杜笑想到了梦里的六月十七,心中生出一丝预兆般的警醒,一旦六月十七完成了自己的心愿,对方就会消失了。
那邬齐呢,万一邬齐哪一天完成了自己的遗愿,是不是邬齐也会消失?
一想到这个,杜笑就难过起来,眼眶都发酸,他甚至开始厌恶起自己能够通过梦境窥视亡灵生前记忆的能力了。
如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杜笑咬着后槽牙,愤恨又不甘心地想着。
可四周还是静悄悄的,邬齐不愿意说话,沉默得如同一尊没有声息的大理石雕像。
他不能给出回答,他要硬起心肠来,邬齐当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不应该给杜笑多余的承诺与奢望。
他得保持缄默。
可杜笑看起来太难过了。
杜笑没有听到邬齐的回答,露出失望的神色,可又不敢多说,仿佛很害怕被拒绝那样,只攥紧了邬齐的袖口,用有点儿伤心,又有点儿可怜的语气小声恳求:“不、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