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陷入沉思的邬齐也回过神,看到就是杜笑蜷着手,一副要退不退的样子。
杜笑偷摸睫毛的计划没得逞,有些心虚:“好像有东、东西被碰倒了。”
过了会儿,他又惴惴不安地补充了一句:“是不是有、有奇怪的东西?”
他讲话声音总是很轻的,像怕惊扰到空气中透明的精灵似的,虽然竭力保持平静,仍旧倾泻出一些不安来——虽然经常看见幽灵,但杜笑仍旧对于这些莫名其妙的声响会感到恐惧。
邬齐略略低头,擦掉了他发梢上滴落下来的一颗水珠。
“我出去看看,可能是风吹掉的。”
即便是知道邬齐的大概不会出什么错,但杜笑仍旧是有些担心,从刚刚开始他的右眼眼皮就疯狂跳动着,仿佛冥冥之中预示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因为对方一直没有回应,他禁不住紧张起来,试探着问了一句:“邬、邬齐?”
站在远处的少年动也不动,房门外头的走廊没开灯,肩宽腿长的体型几乎遮蔽了大半灯光,只能看出外头黑洞洞的一片。
因为没人搭话杜笑显得更加紧张了:“是有、有人么?”
绘着耶稣神像的壁画跌落在地,黑暗之中六月十七与邬齐对视着。
也不知他究竟在门外站了多久,悄无声息到几近与身后的黑夜融为一体了,让人疑心他浑身已经被夜风吹冷,可那双眼睛分明又是热的,滚烫的,燃烧着炽热的光芒。
那光芒太炽热,连被注视的邬齐也觉得发烫,身后的杜笑仿佛察觉到了似的,又不安地重复了一遍:“外面有人么?”
六月十七回来得太好,又回来得太巧,仿佛这一切真是命运安排般的早已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