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店长开车带白小梨去了医院。
白小梨手脚冰凉地上了楼。
骨科住院部散步的病人不多,能见到基本都是上肢骨折的,偶尔有几个坐轮椅的被家人推着走,表情茫然而空洞,配上阴森森的冷白灯光,瘆人至极。
白小梨神情麻木,直盯着走廊尽头的那间病房,随着脚步的接近,她的心跳越来越慢、越来越空。
病房门开着,是个单人间,干净整洁的沙发上铺着一条卡通狗毛绒毯,白小梨想起电影院那天,周凛冬是如何细心地将这条毯子披在她的身上,他的呼吸是如何滚烫隐忍,盯着她的唇心失神。
可是现在,他们的小狗毯上压了另一个女人的手提包。
有什么东西好像钻进了她的喉咙,她恶心得想吐,她捂住嘴干呕。
原来是真的,周凛冬真的喜欢上别人了。
周凛冬躺在病床上,胳膊和双腿都打着石膏,见白小梨进来了,也没有讲话。
白小梨的目光自上而下扫过他。
他瘦了一圈,寸头长了,唇周冒起泛青的胡茬,本就清晰紧致的下颌如今更显锋利,他淡漠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白小梨上前一步,周凛冬的眼神立马闪过一丝戒备。
只这一眼,就让白小梨明白了,周凛冬真的不喜欢她了,甚至鄙夷、厌恶。
做过无数次演习,筑起无数道坚墙,她把自己牢牢保护起来,透过一条小小的缝隙观察他的反应,她想着,只要他对她笑一下,她就推倒这些高墙,义无反顾扑进他怀里去。
如果他要离开,那她也会问清楚再放手。
她不喜欢,被他那样没首没尾地对待。
可到头来,白小梨突然发觉,最让她难过的,不是周凛冬不喜欢她了,不要她了,是她此时此刻的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