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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姜婳,她正垂着头,细致将纱布对着他的伤口比划,随后像是拥抱一般上前,头探到距离他胸膛很近的地方,然后将手绕到身后。

将纱布覆上去的那一刻,姜婳轻轻闭了眼。

耳边传来青年的呼吸声,因为隔得太近,她的耳朵甚至不小心擦着青年的手臂。姜婳一怔,随后认真地给纱布打上了结。

在她打结的那一瞬间,青年身上才缠上的纱布已经变成了浅红色。姜婳呼吸滞了一瞬,随后垂下眸,安静地将这一道纱布的最后一道结系上。

就这样往复,她终于缠好了青年一身的绷带。

缠好之后,她的手已经满是血渍,她也没有去清理,只是垂着头。

少女的不开心很明显。

青年一怔,先是拿过了一旁干净的帕子。

就像那日在牢狱中一般,他轻轻摊开她的手,用湿润的帕子一点一点擦拭掉少女手上的血迹。

青年的手指纤长,骨节分明,泛着一种如玉的白。

姜婳低垂着眸,一句话都没有再说。她望着青年的手,一种莫名的委屈泛上心头。

她问过他那么多句‘疼不疼’,他永远轻描淡写。甚至她要做什么,他便直接陪着她去做了。

这几日采花、酿酒,那些需要做起伏的大动作的事情,他的伤口是不是都会疼。为什么宁愿疼都不愿意同她说一声。

明明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什么时候做都可以。即便是即便是为了让她欢喜,也不应该是这种法子。

她不需要这种欢喜。

只是同她说一声,便这么难吗?

甚至她今日问他时,他依旧是一句又一句‘不疼’。

外面的雨逐渐停了,屋檐之下只有雨水滴落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屋内的香炉不知何时也不再冒出白色的烟,那些残留的安神香的味道,在雨日的风的亲吻下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