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同意。
等到王老师急匆匆的赶过来,我一直低着脑袋,听郭小白跟老师解释,时不时点头附和,不敢看老师的眼睛,我很害怕从他眼睛里看到失望和责备。
我想当一个乖小孩,不想让为数不多对我好的人失望,一点也不。
晚上我被郭小白从宿舍里叫来去了厕所,他带了两个我们班的同学,虽然我叫不来名字。
我没有还手,蜷缩在水泥地上,荡起的尘土钻进鼻孔里,喉眼里犯着苦腥,脸上的肌肉麻木,郭小白嘴里的骂骂咧咧我听见了又像没听见,谩骂声隔离在我之外,浑浑噩噩的,好像在做梦,我只能看到昏黄的光线还有泛着污垢的墙面,厕所里特有的臭味和劣质消毒水让我犯恶心,几近干呕。
他们很快觉得没意思,几个人扬长而去。
我踉跄着站起来,抱着垃圾桶吐了起来,在厕所呆了一会儿,才漱了漱口回到了宿舍。
第二天我一直在盯着郭小白,他只要一出教室,我就在想他是不是去找班主任拿手机了,但每次见他两手空空回来就觉得失望。
明天要回家,如果再不问班主任讨要,说不定这件事情就会被遗忘。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刘明辉解释,即使不是触屏的智能手机,这部小手机对于我来说也值不少钱。
我可能会被刘明辉打死吧,他肯定会踹我,我陷于未知的恐惧,并因此觉得惶然。
郭小白果然在撒谎,他根本就没去找老师。
第二天就要回家了,我躺在床上,走廊的灯光透过窗户斜射在我的床头,我抱着被子蜷缩在床角,彻夜未眠。
第二天上午,我一下课就徘徊在办公室的走廊但和一群嬉闹的学生混为一体,并不显得突兀。
我犹豫又犹豫,迈开腿始终走不进那间门。
莫名恐惧,王老师对我的好就像一堆干柴中为熄灭的火星一样,在漆黑的夜里发着点点星红的光,亮眼却又让人担心风一吹就没了,所以我只能跪在地上,用双手护着,紧张又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