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白洛鸳提高了声音,转头看着祁俊,“舅舅,这下我们白家给足你面子了吧?让我爷爷亲自过来看望你,连个舒适的座椅都没有,足足待了一个小时,舅舅,你是第一人吧?”
祁俊面上顿时有些难堪,其实白洛鸳的话有些夸大其词了,白麟现在虽然在集团里没有什么实质,但依旧是最德高望重的存在,帝都随便一个生意人见了他,都要尊称一声白老。哪怕是在病房这种私密的地方,白麟一来,那些原来来看望他的老总也得纷纷上去问候。
并且,白麟坐的已经是病房里最好的一套座椅了,但哪怕再好,也比不上他那栋老宅里的东西,要说舒适,的确称不上。
但就因为这一小个缺陷被白洛鸳抓住了,他就落了下风。
祁俊想反驳一下,胸口却疼得厉害,而且刚刚说了不少话,现在有些发不出声来。
吕思悦想给两人找个台阶下,“白老要是觉得不舒服,我让人去找一套新的座椅。”
白洛鸳扬起手,他坐到病床边上,两条长腿舒展地伸直,他正对着白麟的方向,却侧头看向祁俊,拍了拍手掌下的病床,“我看这床就挺不错了,既然舅母这么有心,要不你把舅舅搬下来,让我爷爷坐这。”
吕思悦瞪大了眼睛,如果不是有太多人在这,她真想痛骂一句“疯子”,可太多人看着,她不好意思发作,“小鸳,你这是说得什么话,你舅舅毕竟是病人。”
“哦,差点忘了。”
众人一阵无言。
白洛鸳转回头去,“爷爷,待这么久了,你不累吗?”
白麟看着他不说话。
“云叔,先带我爷爷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