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拂之接过衣服,上面还带着男人的体温。

蓦地感到一阵灼心的热,肯定是淋浴间温度太高。

“我很快洗完。”时章说着,关上了门。

里面的水声在外面听得很清晰。

大学住校排队洗澡的时候,宋拂之也站在淋浴室外等过别人。

但那时只觉得烦,急,怎么前面的人还不出来。

这还是头一次,一门之隔,宋拂之听人洗澡,竟然听得渐渐发热。

里头的人浑身赤裸,不难想象,水流是如何淌过那人的下巴与肩膀,怎样顺着腹股沟往下滑,抬手洗头的时候,背部应该会显出和攀岩时同样的肌群。

水声停歇的时候,柔软洁白的泡沫又会堆在什么部位,云朵般地往下融化。

但他的眉眼却那么斯文,薄薄的眼皮,淡色的唇。

再加上他说过的那些话——

他说他永不后悔,他说他一见钟情。

宋拂之撑着门板,手背凸起一片隐忍的青筋。

里面的水声终于停歇,顷刻间安静一片,耳边充斥着自己心跳的轰鸣。

时章说:“我洗完了。”

“噢。”

宋拂之短促地应他,嗓音低哑得不行。

时章在里头一愣:“你怎么了?”

宋拂之心平气和:“你好了没。”

时章:“穿件衣服,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