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没荡起来,宋拂之真的有点累。

怎么说呢,他的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一方面又在想,自己好像真的从小到大都挺没趣的。

小时候做无趣的学生,长大了当无趣的老师。

明明一直喜欢二次元,却从小到大都只是沉默的旁观者,连去个漫展都要好朋友拖着拽着。

现在的小孩儿暑假去漫展大玩spy,老师们和学生一起跳舞变魔术,有人在月光下弹吉他唱歌,有人在街头潇洒自信地玩儿滑板,大胆热烈地追求心仪的对象。

太过鲜艳的色彩,好像从来不属于宋拂之的生命。

和他们一对比,宋拂之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生活,好像一直是灰白色的。

学生们叫他“阎王”,现在连家长都说他“太严”。

每天上课下课,早出晚归,与从前几千个昼夜毫无差别。

他却突然觉得有点累了。

不是因为工作太多,不是因为班里学生调皮,反而是因为有点羡慕他们。

羡慕这群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快乐小屁孩,能快快乐乐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还敢拉着阎王老师一起做。

下车回家,宋拂之头有些发晕,他打开家门,看到一盏温暖的灯亮着,他的教授坐在沙发上,身上笼着一层淡淡的金绒。

顿时,心里的那点阴霾就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