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章曾经说过,他结束了一段从事了很久的项目,那时正好是宋拂之从暑假漫展回来之后,而那次是章鱼老师最后的一次活动。

再往前想想……就在他和时章结婚领证、定好新房的那个下午,章鱼老师宣布了自己退圈的消息。

而章鱼退圈的理由,是他结婚了,他要回归家庭。

甚至更无聊一些,时章和章鱼,都包含一个相同的汉字。

宋拂之此刻跪坐在床上,肩头只松垮地披着一件睡衣,掌心和后背却全汗湿了。

手指搭在腿根边,指尖有些发抖。

一低头,宋拂之就能看见自己左手指根的金戒指,像宇宙里漂浮的行星环。

全身的氧气好像都被抽空了,心脏急切地跳动。

这只是一个荒谬的猜测,大约比世间任何一个假说都要更加天马行空。

宋拂之残存不多的理智甚至在警示他,他怎么能把这两个连次元、身份都完全不同的人弄混,这对他们两个都是一种不尊重。

在一片混乱不堪的思绪中,宋拂之骤然被另一丝记忆摄取。

是时章偶尔流露出来的掌控欲,紧紧提起了此刻宋拂之的神经末梢。

怎么说呢,似乎,似乎,章鱼老师在作品中表现出来的强硬气质,和时章不明显的占有欲,在某个角度达成了和谐的一致。

在醉意统治的角落里,数学老师的逻辑思维还在艰难地运行。

数学,讲究的是证明。

如果没有证明,没有推导过程,任何事都只能是一种假说。

宋拂之想,等时章回来,他要再好好地看看他。

看看他的面容,看看他的身体。

宋拂之倒抽一口气,躬起后背,指尖微动。

他终于摸到,思及至此,自己的反应已经有多么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