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章没怎么吃,在这地方也吃不下去,于是打算起身离席。

一位穿着黑色中山装的老管家礼貌地拦住了时章,时章认出他是时正霖生前的贴身管家,在家里,他的话事权甚至比时夫人还大。

“这是时老先生交待我亲手给您的。”

管家把一个牛皮纸信封交到了时章手里。

时章眉心很轻地一拧,还是接了。

信封几乎没有重量,轻飘飘的。

时章拿着信封,大步离开,管家也没有拦他,只是在身后目送他的远去。

远离仪式场地之后,时章独自在街上撕开了信封。

里面轻轻飘落出来一张相片。

相片上是一家四口的合照,每个人都笑得很灿烂。

男人是个金发蓝眼睛的胖胖外国人,两个混血孩子肉嘟嘟地笑着,女人被簇拥在最中间,笑纹淡淡。

很容易就能认出来,时章拥有和她一脉相承的疏淡五官,乍看上去没什么,但很耐看。

这是时章的生母。

照片背面写着一段话,时正霖的笔迹:

“这么多年她从没回来找过你,不是因为太远,不是因为找不到,是因为她只想远离你。你看,她拥有了新的可爱小孩,拥有了新的生活。没有你,她可以过得很好。

你的生日是你母亲的噩梦。”

短短一段话,时章站在路边看了很久,表情一直没什么波动。

许久,他把照片用力塞回信封里,指尖有点不明显的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