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沉霜立刻倏地收了手,规矩地站好,和着铃铛声对温绪之道:“你出来啦!温咳,温”
他止住话,因没寻到合适的称呼。温绪之显然比他大,直呼其名自是不妥,但“公子”二字放在温绪之身上似乎太俗了点。
这一下把温绪之看得带了笑,颔了首,道:“若不嫌弃,叫声‘先生’便可。”
“温先生,”墨沉霜稍微歪头,“像是私塾的先生。”
“不才没有身家,略读过几本书,算是占了这称呼的便宜。”温绪之抬脸看了眼天色,习惯性地客气道:“我要做晚饭,你留下一起用吗?”
这明摆着是客气,稍有心者解读成逐客令也不为过。谁知这小子倒是不吃这套,干脆地道:“用!”
温绪之被咽了一道,愣是挑了半晌的眉才缓声道:“也好也好。”
他回身往里去,没关房门。墨沉霜于是更加开心,几步就跟了上去,进屋时还指着檐下的书箱问:“这些都是温先生的吗?”
“是,”温绪之在厨房门口停步,回身道,“没有书房,就先堆着了。”
墨沉霜“哦”一声,抬脚进了屋。主屋里非常整齐,桌椅简约,满室都是书,分别门类地标注着签,还有手抄的笔记。墨沉霜看了好久,觉得这里比那书肆都有文人的气息。他又进到厨房,正见温绪之在切菜。
那白细修长的指做起活来也小心翼翼,熟练又非常好看。温绪之转身要拿小盆,墨沉霜非常自觉,帮他递过去。这的确省了温绪之不少事,虽不习惯,但他没阻止,也没说话,默许了墨沉霜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