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睡不着,”墨沉霜话里带上了被训话后的小心,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温绪之沉默半晌,道:“你说。”
墨沉霜问:“你成亲了吗?”
两人同榻而眠,这实在是个不合时宜的问题,至少让温绪之觉得略微尴尬,又或者他只是不习惯自来熟。
他抿了下唇,终于道:“没有。”
“哦,”墨沉霜微微撑起身,“我能,请教先生贵庚吗?”
温绪之缓缓眨了下眼,道:“不才今年二十有四。”
“二十四。”墨沉霜垂眸寻思了一下,道:“鹿溪镇的人大多是十六岁便要开始对看,别处也都差不多的,温先生为何到今日也没有成亲啊?”
“这”温绪之被问得忽然有点面热,反问道:“这是第几个问题了?”
“啊,没留意!”墨沉霜笑弯了双眼,又倏地躺会枕上,翻着身耍赖道:“温先生别生气,我就是觉得奇怪。”
这是温绪之从小到大都不曾有过,也不曾见过的举动。他有点儿目瞪口呆,微讷道:“我没生气。”又轻咳一声,笑道:“没成亲就是没成亲,有什么奇怪的。”
“你是读书人,生得也好,”墨沉霜歪头,认真道,“怎会没有人喜欢呢?”
这是夸人的话,温绪之却渐敛了笑意,目光也垂了下去。他沉默了一刻,声音很轻地道:“会读书又生得好的人有许多,不成亲也挺好的,好像,好像能自在些。”
末了又笑起来,看回墨沉霜,意有所指地道:“两个人到底少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