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绪之闻言点头,像是真来了兴趣,吃着橘子问:“那你看不才像是什么人?”
墨沉霜道:“读书人,”又想了想,嘶了一声,“也不是那种读书人。”
“是了,”温绪之笑出声,认同道,“读书人之间也有不同。”
“嗯,但我没见过和你一样的读书人。”墨沉霜掰了瓣橘子,看着温绪之认真地道:“你不像镇上的古板先生,可我又觉得你比他们都有学问。”
风过时暖意更甚,温绪之没有回答。
“温先生,”墨沉霜终于问,“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京都才是很多读书人想去的地方,而这里离京都太远了。温绪之说他是从京都来的,那么他就可能是已经见过繁华的人,可他为什么会离开呢?
“不才,”温绪之顿了很久,似是在寻找合适的说辞,但他最终失败了,只道,“胸无大志,只想找一处清净。”
他在说这话时竟稍露了一种疲惫,像是不愿谈及过去,又淡然得像是没有过去。他说自己胸无大志,可墨沉霜觉得这只是他的搪塞。
天空是微带碧色的葱蓝,渐黯的光在那里勾勒出北方雪山的影。山顶在春时仍然覆白,在日落时被染上了略偏浅橙的金色,倒映在镜海里,又被水鸟划波而过。
温绪之很喜欢这景色,微微仰脸,露了享受的神情。墨沉霜没有收回目光,看见了匿闪在他眸中的金芒。
这样的温先生,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