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绪之双肩有点起伏,看着那箭靶还在轻晃。他面上虽不露,却觉得心里有点发慌。
仿佛墨沉霜时才那一箭射中的是他。
这次射箭墨沉霜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红绸要给,彩头也有。那红绸不大,上面还有九黎族的贴布绣样,而彩头则有人捧了到近前,让墨沉霜挑。
少年的眼神从那些银镯耳环项圈上划过去,最终拿了把银梳。他拿着东西,身边的少女都对他露了羞涩,他却没停步,直接乘舟回去。
可他不走寻常路,到了石桥边的时候竟一跃而上,攀着手在石栏外侧站稳了身,还是正对温绪之的位置。这样他整个人就踩着那一点地方,一手抓着栏杆,一松就会掉到溪里去。
温绪之这次是真露了惊色,立刻伸手抓住了他的小臂。然而两人之间隔着到腰肋处的栏杆,墨沉霜不翻进来,温绪之就不敢松手。
“温先生!”墨沉霜像是看不见也听不见周围的人,他就这么半吊着身,问温绪之道:“我厉害吗?”
谁知面前一向温和的人竟连笑也没露,还稍微拧了眉,道:“墨沉霜!”
墨沉霜一愣,因这是温绪之第一次如此叫他的名字,眉眼间冷色一上来仿佛变了个人。他抿嘴,温绪之像是责备,又道:“你先进来!”
“温先生”墨沉霜的兴奋劲儿瞬间下去一半,十分委屈道:“我赢了比赛,彩头给你。”
说着将红绸和银梳一起递过去,邀功似的,可劲儿盯着温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