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透过窗户轻盈地入内,一室书香,两人对望,只觉清净明了。墨沉霜背对着窗,阳光从他身后洒过来,温绪之忽然觉得分不清那金色和这年轻人眼中的明亮,他在袖中蜷起手指,问:“你有字吗?”
“没有。”墨沉霜轻声回答,似乎有片刻的失落,在看向温绪之时又灿烂起来,道:“不如就由温先生帮我起一个吧?”
“不可,”温绪之笑着摇头,“这字该由对你举足轻重之人来提,怎可由我?”
“噢。”墨沉霜这次是真露了失落,然而到底没再说什么。他只是看着温绪之,就那么看着。
这目光温先生不知为何也接不住,又转回去面向书架。墨沉霜又站了一会儿,道:“我将剩下的也搬进来。”说着转身出门,脚步挺快。
他一走温绪之便转了目光,小铃铛的声他也听得见,就这样安静地看着那高括的身影迎着阳光走出了门。
温绪之的书实在多,两人一忙就到了晚上,墨沉霜还留下用了晚饭。而后也不肯走,就和温绪之一人一本书地在住屋对坐,知道窗外已完全暗色。
然而墨沉霜连眼也不抬,手里拿着先前温绪之那本诗选,看起来非常专注。
温绪之合了自己的书,才想这人该是因为打架挂了彩而不敢回家。
“天不早了,”他放书起身,对墨沉霜道,“我再看看伤。”
他走过去,墨沉霜扬起脸。温绪之俯身仔细地看了,道:“今晚还是要上药的,”他直起身看了眼窗外,“今日不太平,该早些归。”
墨沉霜正要反驳,却听温绪之又道:“我与你一同去。”
“啊?”墨沉霜怎么也没想到,问,“你、你与我一同,去我家吗?”
“嗯,去你家。”温绪之走到一边,打算备只灯笼,道:“本是做了好事,可令尊令堂见了这伤怕是要动怒。我跟着去,替你解释说明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