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许佑安?”曲嬉桃睁大眼睛,“你怎你不是在书堂吗?”
她以前只和许佑安打过几个照面儿,但这少年每日都会去私塾先生的讲堂下面蹲墙根,赶也赶不走,打骂都没用,这是鹿溪镇上几乎人人都知道的事。曲嬉桃她们都在那家私塾念书,今日是偷懒没去,却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了许佑安。
许佑安看了她片刻,又看向温绪之,然后垂了目光,道:“不去了。”
“为什么不去啊?”尤羽乌卡问:“霜哥说你最喜欢读书了。”
“读不起。”许佑安淡淡地道:“读书要时间,耽误干活儿。”
“是了,生计是什么,那不是读几本书就行的。”客崇楷姿态十分充大爷,像是比其余少年都懂得多,道:“他大约小半个月前就不再去学堂偷听了,就在我家酒楼里从早忙到晚。”
“那你,”尤羽乌卡看着许佑安的脸色,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挣着钱了吗?”
许佑安道:“能活下去。”他似乎是笑了一下,“人总得活下去。”
“他不是厨子,就在后面帮着洒扫。”客崇楷上下又打量了许佑安一番,道:“我们每日三顿饭都包,他还给他娘带,所以不拿钱。”
“什么?”曲嬉桃是真听不下去了,当即红了眼眶,道:“他每日的活儿从早做到晚,竟还不拿钱?”
其实不只是不拿钱,许佑安年纪小,又是新来的,自然要挨欺负,什么脏累的活儿都扔给他一个人。他不仅给酒楼做事,有时那些厨子自己的差事也使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