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沉霜本能地露了笑,又觉得这实在是太孩子气的举动,就又不笑了。温绪之倒是微笑不改,问:“这一趟还顺利?”
“顺利,”墨沉霜的手准确地找到挂在腰间的银佩,道,“谢谢温先生的平安符了。”
其实这次交货并非一帆风顺,路上遇着大雨,到了嘉源时接货的还妄图压价,好在有惊无险。墨沉霜会骑马,脚程本就不慢,又一心想快些回来,就没用得了一个月的功夫。他入了镇也没停留,跟着的仆役先归家,自己先到这儿来。
然而他有点不愉快,看了眼也站起了身看着他们的许佑安,皱眉问:“他怎在这里?”他略微凑近了温绪之,“我以为温先生不收学生。”
许佑安就站在面前,温绪之实在觉得不该就在此处说。于是他让许佑安先坐,带着墨沉霜进屋,道:“先进来歇歇。”
等进了屋他才将那日在丰客酒楼的事讲了,墨沉霜皱了眉,点头道:“客崇楷的确如此,小小年纪学的拜高踩低,商人本色。”
“也不能如此说,”温绪之倒了水递过去,“行商也有不同,休一概而论。”
墨沉霜接过来,“嗯”了一声,从半开的屋门看出去,目光就落在许佑安身上。他就站着将水喝完了,又回身道:“温先生还没回答我,许佑安怎在这里?”
温绪之记起他先前的问题,道:“我不是谁的先生,只是许公子如今白日可以读书,遇着了不明白的地方,来问问我。”
墨沉霜问:“他每日都来?”
温绪之诚实地点了点头,并没当一回事。他往厨房去,问:“一路赶回来饿不饿?”
“饿。”墨沉霜立刻亦步亦趋,委屈道:“好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