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干什么?”胡守业先吃了一惊,喝道:“大胆!”
“温先生。”墨沉霜干裂的嘴唇翕动,声音嘶哑,“你把温先生怎样了?”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颤抖着泛白。胡守业看到了,笑道:“难怪温舒尘一路找来,你还真是对得起那一声‘至交’。”他走近了一点,故意拉长声音道:“你小子想来也是个傻的,想知道本官把温先生怎样了?本官能怎样,当然是——”
说着抬了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放心,”他又大笑,“本官派去的人会给他个痛快。”
墨沉霜静默了几瞬,然后猛地蹿出去,扑在铁栏上。牢门被这一下震得晃动,铃铛和银佩随着动作碰撞生响,少年浑身颤抖,狠命地抓着栏杆。
“胡守业!”他吼得撕心裂肺,“你敢!”
胡守业被吓得疾步后退,扯过一旁的狱卒挡在身前。那牢门好歹没塌,但后面的少年目光犀利,让胡守业不敢对视。他好不容易稳住了身体,在那未落的回声中定了定神。
“你刁民,刁民!”胡守业受惊吓不轻。气势下去半截。但他确定了墨沉霜被牢门拦着,又泄愤道:“本官有什么不敢,他、他温绪之离了京都,我看还有谁能护着他!”
火把的光照亮了墨沉霜的双眼,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胡守业,晃动的火苗让他的瞳内一片猩红,又或者是那里面遍布的血丝已经掩盖了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