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沉霜的手无意识地触到了腰间的铃铛,他看着温绪之,声音暗哑地问:“什么时候来的?”
温绪之道:“有一会儿了。”他的神情很平和,转身道:“先进屋。”
屋内的灶上放着空了的食盒,温绪之看过了才放心。墨沉霜在他身后关了房门,又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竟是新的厚冬衣,约有三四件,想来都是时才去镇上买的。
“我觉着会合你的身,”温绪之道,“等下试试。”
墨沉霜“嗯”了一声,他长久地摩挲手里的衣裳,指腹都泛了红。温绪之走到他身边,抬手用手背贴了他的前额,道:“热退了。”又扬起下颚仔细地看了看墨沉霜的嘴角,道:“若知如此,就再带些跌打损伤的药回来了。”
墨沉霜的视线里只有温和恬静的人,他像是入了迷,不知所谓地再次嗯声。
朔风敲着门窗,温绪之稍微侧目。他很快地看回来,道:“我才离去这一会儿,你就”
他在这里停顿了一下,可就是这一瞬,墨沉霜已经臆想了许多。此时的他无比敏感,已经察觉到温绪之有些不高兴。他身上没有了过去的明朗和干净,大概已不能再让温绪之喜欢。温绪之自己干净飘逸,也一定会喜欢那样的人,他已变得如此,连得到一点点怜惜也是奢望。
年轻人的脑中已翻天覆地,然而温绪之只是仔细地看着他的伤,道:“你就遇上了如此的恶人。”
墨沉霜呼吸乱了节奏,他想说什么,却发现喉中紧迫混乱。他看着温绪之,觉得全身的冷和疼都在这句话中消失不见。
温绪之倒像是没察觉到他的异常,抬起手触到了他嘴角的伤,轻声问:“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