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绪之没抽回手,趴在一边借着月光看过去。墨沉霜卷着被子的样子看起来很舒服,眼皮已经沉重得睁不开,却还在小声说着什么。
“我要”他道,“温先生。”
这人在睡梦里还在呢喃自己的名字,温绪之抿了抿唇,然后禁不住露了笑。大概是喝了酒还拽着人的缘故,墨沉霜睡着后舒展开了眉眼,额前碎发看着很柔软,人睡得踏实,至少比昨夜要安稳。温绪之伏在枕上,就这样看了好一会儿。
良久后他轻声道:“墨沉霜。”
没回应,人已经睡熟了。
只是那手还紧紧扣着他的,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温绪之小心地撑了半身起来,凑过去很轻地吻了吻墨沉霜的脸颊。
第二天墨沉霜醒来时身侧并没有人,他手上空荡,心里就也跟着空。他飞快地起身,一边穿外衣一边绕过屏风,快脚步地在屋里转了一圈,却到处也没看着温绪之,就是厨房的灶上还温着米粥和解酒汤。墨沉霜头还有点儿疼,昨晚上的事也没全忘,就这么呆了会儿神,有些忐忑。
别是将温先生惹恼了,真的不要他了。
他站在空旷的屋里,四处张望又失望地垂头,像极了被抛弃的小犬。
他眼睛都还肿着,抬手揉了揉,酸涩发紧得厉害。他看着这屋,细想了昨夜的种种。他烦躁地拨了把额发,觉得丢人,竟在温先生面前哭得不像样子,又觉得有些温馨,因为没有被推开。温绪之回抱着他的温柔和安抚似乎留了触感在他身上,他轻轻抬起手臂,摩挲掌心时好像还能感受那人的柔软。
这会儿屋外还在下雪,天阴着,但还是有光落下来,透过窗照入。明明还是寒冬,墨沉霜却觉得身上暖,这里到处都是明亮,和他那间破屋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