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急道,“那鸣风呢,会牵扯到他吗,他现在的处境也不好,为什么不把他一起带来?”
因他动作,支惜有转醒迹象,后抱着他腰哼唧几声,又睡了过去。
“他伤得太重,不适合长途颠簸,有人守着他,会保证他安全。”支择勉再次叹息,轻声安抚,“放心吧,他也是我们的家人,我会照顾好他。”
支择勉做事最为稳妥,支恰从不怀疑,既然他敢保证,说明事态并非太严峻。他怕打扰仲鸣风休息,只想着等天亮,再联系那边了解情况,如有变动,便第一时间把人接走。
间隙,支惜又哼唧了两声,似乎做着什么梦。支恰看向他,掩下心焦,“他还期待着明天学校的比赛呢,到时候人哭了我可不管。”
支择勉伸出手,拨开支惜垂至眼前的发,“他还不好哄吗,升级个游戏设备就够他开心好久了。”
支恰很轻地点头,不安的情绪却在心中翻覆,让他几乎坐不住。
之后的很多时候,无所事事也好,生死交关也好,他总会想起这个昼夜交替的昏黄场景。
他想就算是诸事都运筹帷幄的支择勉,也未能设想到,这会是他们兄弟三人最后的时刻,更何况无忧无虑惯了的支惜,和自以为是的他。
支择勉走后,支恰睁着眼等了两个小时,看时间差不多,立刻联系仲鸣风,意外的,语音提示的是对方不在通讯范围。
他直觉不对劲儿,又再次联系支择勉,良久的等待音后,那头才接通,影像出现,但人没说话。
不过两个小时,支择勉的状态和方才已截然不同。支恰几乎从未在这人脸上见到过忧虑,但此时此刻,他连情绪的收敛都已做不到,要强打精神,才不至于让自己失神,眉头间的褶皱仿佛已刻印良久,无法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