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记事儿起,这块表就在我身边了,大概……是我某位亲人留下的,表带镀了金的,小时候实在没东西吃,拆掉去骗了些钱,只剩表盘了。”季方允低头又看了看它,递给狄音,“送你,做个纪念吧。”
狄音没接,表情明显疑惑。
季方允拉过他的手,把袋子塞过去,笑笑,“我大概……没机会再和你一起兜风了,我要走了。”
狄音微微皱眉,“去哪儿?”
“我们之前,住在十九区边界的一个酒庄……是个不错的地方。”
狄音慢慢落下目光,似乎陷入思考,片刻后又问,“什么时候回来?”
季方允习惯性地耸肩,“我们……没有回来的计划,况且世事难料,说不定我会死在回去的路上呢。”
狄音背着光,眸色更看不清楚,只听得出嗓音低沉,“那为什么不留下。”
留下,其实季方允想过。
就在支恰决定回去的下一瞬。
对季方允来说,归属不重要,他习惯漂泊,长久性和稳定性是从未纳入他人生的选项。
而他会跟随支恰,原因并不在于支恰是他的朋友和恩人,在于他们相处的模式让他轻松。包括双胞胎和阿佘,他可以长久的和他们相处,只因没有负担,而不是牵绊或情意。
在他看来,那些人也是如此。
就像支恰,他需要一些借口维生,因一个蕾丝裙的承诺,才愿意活过这个世纪。又像阿佘,饿大了,会随手抓他们中的一个去熬汤。还有司洛特,不管谁伤了纳提,他会杀了嗅觉范围内所有人。
规则荒谬的世界,大家都只想活得自在一些,而不是更多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