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昼挤开支恰旁边的人,站着位置,心不在焉地冲洗身上的泥沙,目光全在支恰身上,还要时不时瞪瞪其他人。
公共浴室只十几个莲蓬头,来得晚的,只得站在一旁等着,余昼瞧见由头,立刻凑近支恰,“你瞧,他们都等着呢,泥巴干在身上多难受啊,咱们给他们让个位置,去里面吧?”
支恰不知他所说的里面指哪里,只觉得恶狗护食似得余昼确实挺招别人烦的。
见人没再拒绝,余昼立刻从置物架上扯下两条毛巾,先围住支恰,又围住自己,拉着人穿过面壁洗澡的人群,往里面走。
支恰只来过这个浴室几次,并不知道里面还有空间,尽头拐角,推门进去,是另一片空间,房间的高窗下,一排闲置的浴缸。
只剩他俩了,余昼放开支恰,忽然蹲跪下身,抓上支恰的小腿,慢慢蹭过,“这里没有洗干净……”
余昼默默用拇指擦拭着他的小腿,支恰垂眸看了他片刻,眼角微挑,抬脚踩在他的腿上,他看人抬头望他,接着又抬高腿,踩在人胸口。
余昼扶上他的脚腕,手顺势向上摸,眸光里泛着可怜,紧接着他却飞快起身,趁支恰后退稳住自己的间隙,把人拦腰抱起,后拢着腿将人放进了浴缸里。
整片背蓦地挨上冰凉的浴缸,支恰猛地吸进一口气,含住半个下唇,抬眼睨他。
余昼捏着他的下巴,飞快在唇上亲了一口,接着自己也迈进,腿刚跪到两侧,胸口再次被支恰抬脚顶住,他不由分说拉直支恰的腿,扛在自己肩上,低头靠近,试探着说,“不生气了好不好?”
生气吗?支恰想着。
有目共睹的,对于博士的研究,余昼从不感兴趣,他之所以愿意费工夫,支恰很清楚原因。余昼对安全区恨之入骨,能因他做出改变已是难得,那他又有什么好生气的?气,也是气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