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很怪吗?
陈斯愚想象了一下,并不觉得有什么违和的地方,但他毕竟不是裁缝,他没有再发表意见,跟在方衍身边一家一家的看过去,空气中属于布料烘晒的气味浓郁得可以,陈斯愚盯着一匹枯色香云纱若有所思地看了会,突然就有了点新灵感。
老旧的街道和堆放在一起的布料,足够特殊也足够让人印象深刻。
方衍跟老板付完钱回头就看见他站在角落里发呆,他走过去,也对着那块料子端详了会。
“这个其实也可以拿来做件短褂,”他说,“你喜欢的话。”
陈斯愚收回视线,顺嘴问他:“你会做吗?”
“会,”方衍伸出手拈了拈那匹料子,“工期四个月,收你六千八百八十八,有兴趣的话可以先交个定金。”
陈斯愚牙疼地嘶了声:“这价钱是真的?”
方衍收回手,笑意淡淡地看了他眼:“大家都是做生意的,这数字吉利,我保证物超所值。”
陈斯愚跟着他往外走,挑着眉表情略显夸张:“那你怎么不说要八千八百八十八?这不是更吉利。”
“太熟了,报这个数会有心理负担,”方衍语气坦然,“报六千八还能让你砍个价,反正六千六百六十六也不亏。”
得,还是个有原则的奸商,杀熟都有底线,陈斯愚快被他的良心感动哭了。
旁边传来店铺内的讨价还价声:
“加上工费是四百八,多做一件的话能给你减……”
“两件八百吧,老板娘,我都在你这做了好几件了。”
“八百绝对不行……”
陈斯愚收回视线,突然问方衍:“你定这么高的价,真的会有订单吗?”
起码在方衍开业后的这段时间里,他每一次抬头朝外头看,对面都是冷冷清清的,一个客人也没有。
“怎么没有,”方衍换了只手提塑料袋,“我有很多的回头客,线下订单并不在我主要经营的范畴内。”
刚才还有个熟客问他要休假到什么时候,但凡现在发消息宣布重新开单,绝对能忙到后年去。
他转头看向陈斯愚,语气略显好奇:“说到这个,我也挺想知道你究竟是卖什么的——那么小的店被弄得跟化学实验室似的。”
“香水,香膏,香薰蜡烛。”
陈斯愚一边说一边掰手指:“这些除了定制业务外,还有教客人自制的项目,按瓶收费,价格非常公道,就赚个原料和包装钱。”
“所以是多少钱?”
“……”
方衍嘴角的笑意始终没有消失过,陈斯愚看着他的眼睛,嘴唇动了动。
“小瓶六八八,大瓶八二八。”
声音略小,方衍眉尾一抬,发出声疑惑的鼻音,唇边的笑意十分明显。
“什么原料这么贵?黄金?”
“差不多吧,”陈斯愚说,“听说过玫瑰精油的价格吗?一桶就是几百万。”
他在方衍震惊的目光中悠悠补充:“美元。”
“嚯,”方衍笑了声,“你还挺良心的,用的都是真材实料的东西。”
陈斯愚耸了耸肩:“没良心的人还怎么做生意,我可不赚黑心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