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她身边的姑娘也很讶异,“我从没听别人提起过,不过看起来是很专业的。”
而下一秒,钢琴声重新响起,是一首连方衍都知道的英文歌,讲述了一个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他专注地看着台上,在电吉他加入的一瞬间心跳也达到了峰值,喧嚣地在耳边跳动着。
原本活泼的曲调被陈斯愚演绎出许多的激情,鼓噪地像是勇敢追爱的朱丽叶撕掉裙摆跳下阳台举着手枪在向所有反对的人大声宣告自己热烈的感情,他看着台上闪闪发亮的长发男人,微不可查的声音从唇边溢出。
——那是一句歌词。
“I love you and that's all I really know.”
掌声和姑娘们的尖叫在四周炸开,方衍下意识地站起身,注视着陈斯愚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最后停在一个礼貌却又略显暧昧的距离上。
“方衍,”陈斯愚从最郑重不过的语气呼唤他,“那天我说的话不是玩笑。”
他紧张到有些失语,心脏乱跳脸上燥热,像是喝了不少的酒,隔了几秒才干涩地说:“……我听到了。”
陈斯愚就笑,长发披散在肩头,温柔闪亮得好似神明。
“我知道,”他说,“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很喜欢你,能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吗?”
付酽的怪叫声在耳边连绵不绝地响起,酸得要命:
“哟哟哟……情歌告白,给个机会,酸不酸呐。”
他说着阴阳怪气的话,眼眶却莫名红了些,方衍看见了他眼中的羡慕和欣慰,仿佛看着儿子终于娶上老婆的辛苦老父亲。
恶心巴拉的,我才是你爸爸!
他腹诽了这么句,嘴角却高高地翘着,站在陈斯愚身前很愉悦地弯着眼笑。
“所以,打扮成这样是给我看的?”
陈斯愚似乎是没想到他第一个问的是这个,愣了瞬后笑道:“是。”
方衍的眼中仿佛闪着细碎粼粼的光:“所以重色轻友的色也是我?”
“是,”陈斯愚朝他走近了几步,眼睛很亮,“在我心里,除了你外,没人称得上这个字。”
好甜的一张嘴。
付酽在旁边牙酸咋舌,Rebbeca则牵着姐妹的手捂嘴尖叫,方衍克制地抿了抿唇,语气却十分轻快:“虽然你今晚骚包得像是只开屏的花孔雀,但我不得不承认,我是挺喜欢的。”
陈斯愚顿时失笑,方老板坏起来时也能逗得人抓心挠肝,恨不得抓住他的手问个一清二楚。
“喜欢什么?”他直戳了当,非得要个答案不可,“喜欢这个地方,还是喜欢我的衣服?又或者是这场表演?”
他隐去自己心里最渴望的答案,桃花眼里的期待却明晃晃地露了出来,方衍笑眯眯地看着他,只说:“都喜欢。”
故意得太明显,陈斯愚暗暗惋惜,却还是得寸进尺地问他:“所以是愿意给我机会的意思吗?”
方衍只是沉默不语地笑着,陈斯愚从他眼中看见了肯定的意思,也愉快地笑出声。
“那我就当你是同意了。”
Rebbeca在旁边欢呼拍手,举起酒杯就要跟他们碰一下:“可喜可贺!我们今天能看见陈斯愚的表演,全是沾了你的光!”
玻璃杯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方衍抿了口果汁,终于开口:
“其实我刚才是在觉得可惜——原来你之前不是在追求我吗?”
陈斯愚被喜悦冲昏了脑袋,一时间竟然没意识到他在表达什么,还认真地思考了下,说:“怎么不算?当然算啊。”
话刚说出口他就反应了过来,懊恼得哭笑不得,Rebbeca倒是笑得开心,捂着肚子直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