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太健康的要求……”宋临景拖着尾音,带着几分浅淡的引诱意味,露/骨地暗示道,“还是留着下次做的时候提吧,我绝对毫不犹豫地答应你。”
虽然宋临景这段时间没少在他面前说这种荤话,但毕竟好些天没见了,过去十年古板、正经、高不可攀的宋临景,悄无声息地将那个已然被景程脱下神坛的宋临景覆盖,景程难免有点恍惚不适应。
他轻笑了几声,像是莫名觉得对方身上这点违和感十足的反差可爱似的,逗小孩般地捏了捏宋临景的脸:“怎么?你今天不是来和我上床的?”
宋临景却仿佛没想过还有这个可能性一样,向来淡然从容的表情里多了几分杂着惊讶的茫然:“可以么?我本来以为……”
“不可以,晚啦!”景程眼角弯着的弧度愈深,只觉得与宋临景随便聊几句,几乎沉进谷底的心情竟莫名其妙的好转了不少,而与糟糕情绪相伴的带着“自毁意愿”的混沌欲望,也随之散了大半,“我现在没兴趣了。”
他突然泛起了懒,甚至难得的有了一丝困意。
这实在稀奇,过去浪荡着的那么多年,景程从没有过这种安稳的感觉,与一个能燃起自己蓬勃激情的人独处时,也从没将“性”的优先级放得如此靠后过。
比起带着干干净净的宋临景,在自己不知跟多少人厮混过的办公室里胡闹,景程甚至更想与对方围着毛毯互相依偎着睡一会。
但这种腻腻歪歪、黏黏糊糊的想法实在有点可怕,被这种念头控制了意识的景程简直忍不住想打个寒颤。
绝对不能让宋临景看出来,太影响自己的形象了。
景程在心里别扭地想道。
而得到否定答案的宋临景倒也不“气馁”,整个人看起来就很好哄,很容易满足,他笑盈盈地搂着景程,边断断续续地亲着,边缓步挪到了对方那张柔软、舒适、比起会客显然更适合做些不正经的事的沙发上。
“没关系。”宋临景语气淡淡道,“我不着急。”
景程却一副“信不了一点儿”的模样,眼神在对方身上游移了片刻后,停在了宋总剪裁合身且贴身的西装裤上,调侃道:“我觉得你挺急的。”
“你不回家,不回消息,不去我安排的茶歇,除了想找人上床的瞬间愿意主动联系我,别的时候连理都懒得理我。”宋临景表情不见半点窘迫,欲/念甚至连遮掩都不打算遮掩,他的神色蕴出虚浮的委屈,比起阐述事实,倒更近似于以告状为主题的撒娇。
“但我不希望我们的关系只与过激的性链接,我更喜欢看你的脸,亲你,抱着你和你说说话。”宋临景的视线牢牢地锁住景程,润泽的瞳仁里荡着的情绪满是真诚,“景程,我想你了。”
“你有想我么?”
第65章
景程被无数人问过类似的问题,而他的答案或真诚或敷衍,但基本都是肯定的。
说点儿好听的哄人开心,顺势还能调个情,也方便后续做更暧昧的事情。
可怪的是,不知怎么,原本张口就来的漂亮话,到了宋临景这里,却突然堵在了喉口,咽不下去吐不出来,只觉得胸口黏糊糊的,像被融化的糖水渗进了每个毛孔。
景程心里也觉得纳闷。
没捅破那层窗户纸的时候,自己跟宋临景什么腻歪的话没说过,怎么亲了睡了之后,做起这种有助于感情升温的小事情,反而别扭得浑身不自在了。
看着宋临景蕴着细密情意的瞳仁,景程荡到嘴边的“特别想你”,在唇缝间转了两圈,就被尽数收回,再开口时,俨然变成了带着几分轻飘飘的挑衅的“干嘛要想你”。
宋临景也不恼,倒像是觉得景程这个反应很可爱似的,没忍住般笑出了声,环住对方腰的手收得更紧了:“说好给我扶正的机会,结果连骗骗我都不愿意,景程……”
“是不是该承认,你对我确实算不上公平?”宋临景带着几分戏弄意味,贴蹭着触碰着景程发烫的耳垂,嘴唇微张,牙齿便咬了上去,他不轻不重地研磨着,“你那些花言巧语呢?”
“让我听听。”宋临景舌尖舔舐着将杂着水声的要求送进了景程的耳朵,他声音低而沉地含糊道,“好不好?”
景程只感觉半边身子都酥了,细密的痒裹着蚀骨的麻沿着脖颈传递至每一寸肌肤,他被暗涌的欲望灼得头昏脑涨的同时,又不自觉地想笑。
快二十七了才开荤的人就是不一样,撩拨手段浑然天成,哪有半点青涩懵懂,说是情场熟手也不为过,景程冷不丁都有点难以招架,不禁怀疑起了这玩意儿是不是真的“天赋比努力更重要”。
还说什么“只想抱着说说话”,景程感受着自己和对方愈发炙热的体温以及生理反应,没品出几分“想搞纯爱”的决心,只觉得宋临景睁眼说瞎话的能力见涨。
“骚几句差不多就得了。”景程漫不经心地倚在宋临景怀里,抬起手,轻轻在对方脸颊处拍了两下以作提醒,懒洋洋地打着哈欠揶揄道,“少说这种大话。”
“我看你挺想把我往床上带的。”
景程推了宋临景一把,偏过脸,眯着眼睛挑着眉,与他对视着,语气漾着几分虚浮的不满:“被你变着花样、翻过来调过去地里外折腾了不知道多少遍,别说给你灌水泥沉海,我连句重话可都没舍得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