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店的员工站在一旁看着父子俩蹲在地上对话,有时候是他们俩在说话,说着说着突然冒出来一句对自己讲的。

嘴巴像机关枪一样嘟嘟的往外蹦字,他们一个字也听不懂,也不敢听这上流社会的爱恨情仇,生怕自己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

但是又不敢不听,还得细细听,鬼知道哪句话就是对他们说的,自然得服务好新东家。

司机站在人群中。

再次确定这必须是父子。

简直是一模一样。

很快店员带着洗干净的大白萨摩出来了,经过梳洗,它浑身的毛发都变得蓬松起来,轻飘飘的看着便想撸一把。

陆斐时:“通体雪白,毛发轻盈,以后就叫你王富强吧,多好听的名字。”

老陆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你还真是个起名鬼才。”

“你敢说不好?”

陆斐时指了指对面挂的24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我可不敢,我怕给我抓进去,你就没爸爸了。既然这样,我这条鱼就叫民主吧。”

陆华清拍了拍鱼缸,里面鱼儿正在摆尾,水质清澈透亮,淡粉色的鱼尾在水中飘逸的像婚纱一般漂亮。

“走了,带上咱们家民主回家。”

*

傅宁则好不容易开完会,时间已经九点多了,他站在落地窗前,往对面的楼看了一眼,超星科技的37层已经灭灯了。

他坐在电脑前,身体内的玫瑰花瓣还在不断摩擦着内里,让他很想马上就去陆斐时家取出来。

但是今晚还有很多事情要完成。

也不知道陆斐时跟着陆华清去哪儿了,在不在家。

想到这里,他给陆斐时打了个电话,过了许久,那边才接通。

傅宁则:“在做什么?”

陆斐时正擦着头发坐在电脑前发愁他的毕设,旁边的萨摩正摇着尾巴打量自己的新环境,最后窝在陆斐时旁边。

陆斐时笑盈盈地给他开了一盒牛肉罐头,摸了摸他的头。

陆斐时戴好耳机:“刚洗了个澡,现在在写论文。”

对面沉默了一下,陆斐时几乎能感觉到傅宁则好像想要说什么,但最后又什么都没说。

傅宁则没再说话,只听到电话内时不时传来文件翻动的声音和键盘的敲动声、鼠标的点击声。

陆斐时去给王富强添了水,自己拿了罐可乐,单手一抠便开了,继续发愁他的毕设,这狗屁代码怎么就是走不通。

他只是加了一个小小的功能,整个程序都崩了,他看的眼睛疼,最后只好摘了隐形,翻出一幅略显呆板的黑框眼镜戴上,抓了抓头发,原本整理的发型乱糟糟的塌着。

傅宁则一直想说些什么,他实在是不能不在意陆斐时坐陆华清的车出去这件事,从刚刚开会就一直想到了现在,但他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挂电话,努力斟酌词句想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声音戛然而止,谁也没有再开口,无声寂静的夜晚只剩下耳机内对方细微的工作声音和静静的呼吸声。

就好像他们彼此就在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