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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宁尽,目送他安全到家就行,别被他发现。”

就这样,宁尽拖着这幅身子去上了下午的课。上课时郁名川就坐在他不远处,那目光有意无意的,在宁尽的腰上、腿上流连。

宁尽不回头,也能感受到那道让他不自在的视线。

他下意识就挪了挪身子。

这节课是绘画专业课,讲师画到关键处,忽然推了推老花镜,点名:“我记得a班有一个叫郁名川的同学,一幅《思维出走》对人物神态细节处理得非常好,是哪位同学,让我认识一下?”

郁名川冷不防被点了名,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视线还停留在宁尽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坐在他身边的同班同学大着胆子拍了拍他的胳膊:“名川,老师在叫你。”

“嗯?”

他这才收回视线,发现半个教室的人都在朝他这边望过来,但宁尽没有。

他心里平白生出些愠意。

耐着性子,他举起手:“我是。”

“没想到是个帅气的小伙子。”见到郁名川带有攻击性、张扬的长相,讲师明显是愣住了。能画出如此细腻的《思维出走》,他一直以为这个叫郁名川的同学,会是一个看着就很平静内敛的人。

这幅画他们几个老师老师凑在一起研究过,不论是笔触技巧,还是情感的投入,都表现得很纯熟。虽然年龄比同届大一的大了两岁,但依旧是后生可畏,是个难得一见的人才。

但老师们不知道的是,郁名川的右手经过五次手术,大大小小的疤痕堆叠在一起,比蜈蚣都要难看。

手的伤势无法逆转,每况愈下。医生说十年之后,他再拿不起画笔。

《思维出走》在展出结束后,被郁名川从学校那里要回去了,放在自家老宅专门建的储藏室里。

或许这不是他最后一幅画,但是他每一幅画都是按照最后一幅的标准来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