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累的时候,瞌睡是很好睡的,而且会睡得更香。文仲青睡到自然醒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付临还躺在自己身边。从前他还在执教的时候,付临总是起得比他早,醒来见不着人。他的未婚夫此刻像个孩子蜷成一团,唇角微微上翘着,睡相十分甜美。
文仲青一时色迷心窍,伸手就往他腹下摸。他原本是想逗一逗他,没想到付临的小兄弟在他手下越来越精神。付临忽然眉头一皱,带着迷离困惑的眼陡然睁开了。四目相对,付临的眼焦距还没来得及对上眼前的“凶手”,长眼睫眨了眨,微微颤了几颤。
文仲青平时自己照镜子早对自己相似的相貌免疫,这时也免不得被他撩得心痒,捧起付临的脸蛋亲了下去。付临总算回过了神,笑着伸手抱他:“怎么醒那么早,不再睡会儿。”
“嗯。”文仲青逮着他嘴唇反复碾:“想着要去结婚,睡不着了。”
他一早晨醒来就在想这个事,想到后面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他跟付临的协议婚姻是早就决定好了的,他当初也没提出任何异议,这时候怎么会忽然“恐婚”?说是恐婚也不恰当,他看着付临觉着没什么可挑剔的,甚至还有些心跳加速。
付临听得来了兴趣,若有所思地瞧着文仲青:“你期待了?”
文仲青忽然变成了闷葫芦。他期待?……他这是在期待吗……?
付临捉住文仲青手腕,将人带到自己的身上:“不是你说的,要今天去?”
文仲青带着鼻音哼哼:付临因为他没有早起去工作,他一时间觉着有些高兴。付临身上的体温让他脑子发热,左手从他肋下穿过,挽住肩上绕下的右手:“是我说的,反正早晚的事。”
付临被他抱得死紧,笑道:“松一松,去把床头柜的东西拿出来。”
文仲青迟疑一下,不情不愿松开他:“什么东西啊?”他说归说,撑起身子从付临身上离开,拉开了左手边的床头柜。柜子里有些空,只有几本书和一个红褐色方形的木盒子。文仲青愣了愣,将那只盒子拿了出来:这木头他在家里见过,是香枝木。文仲青正要打开,被付临握住了手。
付临语气难得的认真:“本来想结婚的时候用的。”
文仲青抬了抬眉毛,付临不会是把他们的结婚戒指准备好了?可付临准备好了,他没准备啊……文仲青脑子里一尬,迅速地把盒子放了回去。
他不想说他可能还差那么点儿钱。他老爹的意思,得他跟付临结了婚,才会给他财富自由。这个“自由”当然是他们两家各自出一份的。万一付临盒子里的东西太值钱,他会面临没有钱回礼的尴尬。
付临看着他的“神操作”,有些懵逼的样子。
“你……?”
文仲青的语气里带了几分迟疑跟心虚:“呃,那个,办酒的时候再给我吧。”
付临忽然笑了:“没有关系,这是和订婚戒指一起买的,那时候你不能戴,就没有给你。”付临支起身,手臂越过文仲青,抓住了柜子里的那只盒子。
文仲青急了,翻身压在了付临身上:“不准开,不要。”
“我想给你戴上。”付临的声音听起来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文仲青伸手就抢。
付临将他的手举到了头顶上,文仲青只得整个压在了他的身上。两人就差那么一点儿距离,文仲青眼看就要够着。付临被他赤条条的身子磨得十分难受,伸出另一只手捏在文仲青臀上。
“……付临,不要开。”文仲青屁股肉一酸,身子条件反射地一缩,话音里面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颤音。他手上的劲儿弱了许多,眼睁睁地看着盒子又远了。
“为什么不要?”付临低头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人:昨天文仲青还好好的,床上跟他合拍得很,怎么现在他想送个东西就这么难?
文仲青眼见避不过了,看着他手里的东西尬笑:“我还没给你准备呢。”这话听起来要多不甘心有多不甘心,可事发突然,也不能全怪他呀。
“没关系。”付临的手这回没有再为难他,只是替文仲青揉了揉刚才的位置。
文仲青的脸顿时有点火辣辣的:付临白天做这动作跟调情似的,怎么还想刚睡醒就再跟他来一次?
付临趁他发呆,单手开了盒子,递到文仲青眼前。
盒子里并不像文仲青想的有戒指,只有一对纯粹的亮蓝色耳钉,像一束光穿透了深蓝的海底,跳出了海面。
是顶级蓝宝石啊………文仲青有些呆,这个色虽说稀罕,不过尺寸小,并不会贵到他去要饭的地步。
付临伸手揉了揉文仲青的头发:“先前耳朵上不是戴着吗,我见你摘掉了。”
“…………”